Sampat

甜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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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门栓死了，你居然还能走这么远。”

“他不会死的，他活过一次就能活第二次。”

“我以为他死了你也不想活了。”

“不想活是一回事，必须活着又是另外一回事。”芦焱重新将头上的绷带缠好，转过身对时光说，“你也回两棵树？”

时光勒了勒缰绳，没有搭话而是看向远处的沙丘，“想去看看故人。”

芦焱歪了歪头，“你竟然还有故人活在这世上？”

时光被逗笑了，“你不就是一个？似敌非友，打不死的故人。”

“那就走吧，咱俩正好做个伴。”芦焱毫不客气地伸出手，时光也没多说什么，直接将他拉到了马背上。

两人一骑走在沙漠里，马蹄的足迹被吹来的风沙慢慢掩盖，不知道走了多久，他们终于来到了久违的两棵树。

“没变。”芦焱深深吸了口气，仿佛被呛到般咳了两声。

时光抚摸着马鬃，摇摇头：“变了。”

以前在两棵树称王称霸的他是老魁，现在，只剩下时光了。

“⋯⋯这欠记还开着呢！”芦焱看了时光一眼，又转过头去看到欠记大敞的木门，惊异地朝里面走去，“哟，还有人做饭呢？”

芦焱看着那个代替欠老板炒着菜的背影，有些恍惚，但随即就反应过来。

他果然没死。

芦焱只觉得自己心火上涌快要喷出血来，这个门栓，这个混蛋，这个棒槌！芦焱呼吸急促，几乎喘不过气来，他颤着声音，终于张口喊了一句：“铁门栓。”

那人终于转过背来，系着围裙，手里拿着锅铲，要多滑稽有多滑稽。可偏偏他还能笑出来，芦焱攥紧拳头，双手发抖，眼睛闭了又闭，咬着牙走到门栓面前，“你——”

刚开口，芦焱眼泪就落下了，被割去耳朵的时候他都没有流一滴泪，这个时候，这个再次死别重逢的场景眼泪居然跟不要钱似地落下，顺着脸颊，打湿衬衣。

门栓见状赶紧放下锅铲要去抱抱他，却被芦焱狠狠推开。时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，自顾自地倒了碗水坐到一旁慢慢喝着看戏。

门栓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说什么，他明白芦焱此时的心情，上一次芦焱看到他还活着便激动地拳打脚踢，这次反而不正常了。

还没等门栓组织好语言，芦焱转过头对时光说：“你说的故人就是他？”

时光没想到会殃及池鱼牵扯到自己身上，小小地呛了一口水，点点头，“对，就是他。”

“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他没死。”

“先生的子弹是特制的，由我督造。”时光垂下眼眸，轻声说着。

芦焱恍然大悟，“所以，只有我不知道，我就像个傻子，我他妈还为了你偷偷掉眼泪！我傻得居然差点就想让屠先生也一枪把我打死！”

“可你们现在告诉我这都是假的。”芦焱轻笑了一声，手指点在门栓心口，“好样的，门栓，你真是个好家伙。”

说完芦焱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以前的房间，砰地一声将门关上。

门栓抬起的手僵在原地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他眨了眨眼，看向时光准备说些什么，却被打断。

“哎，别看我，这是你们俩的事儿。”时光摆摆手，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，也找了间空房间进去了。

“你们至少让我说句话啊⋯⋯”门栓愣了一下，突然笑了起来，摇摇头，重新拿起锅铲开始炒菜了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