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mpat

应该也算是一个小甜饼…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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棋圣一战，时光九段爆冷斩获头衔，躲过一众媒体的采访，时光拉着俞亮从后门溜了出去，两个人开着车跑到滨江路上，找了家烧烤店坐下。

 

“完了，师兄的夺命call又来了。”俞亮看着屏幕上方绪两个字，正犹豫接还是不接，被时光抢过电话直接关了机。

 

时光让老板先上了几瓶啤酒，给俞亮倒上：“行了，先吃饭吧，你师兄知道怎么处理。”

 

“一会儿还要开车呢。”俞亮用手捂住酒杯口，看了眼时光有些发抖的手，移开视线说。

 

“你找个代驾不完了吗？”见俞亮把手挪开，时光笑嘻嘻地给他倒满，语重心长地说：“棋圣战好容易结束了，不得放松放松？”

 

俞亮沉默地等时光倒完酒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，“听说你搬回去了？”

 

时光吃了口烤串，囫囵着说：“正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，我妈就让我回去住几天。”

 

“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回家过夜吗？”

 

俞亮小声嘀咕了一句，被时光耳尖地听见了，随口一回，“不是不喜欢，是睡不着。”

 

听到这话，俞亮嘴角泛起一丝苦涩，距离时光重新拿起围棋已经过了八年，可他的状态一直时好时坏。下棋的时候依然如有神助，平和静怡，可只限于下棋那短短的时间。一旦放下棋子，时光就变得易怒暴躁，脾气阴晴不定。

 

俞亮曾经问过他，时光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语气淡淡地说：“我这里有个人，只有下棋的时候，我才能见到他。”俞亮继续追问那人是谁，时光却再也闭口不答了，只留下一句：“有他在，我会安心。”

 

 

俞亮沉默着喝了一大口啤酒，鼻腔有种被气体冲击的酸胀感，他揉了揉，说：“睡不着还回去？”

 

时光神情好似在怀念什么，然后猛地闭上眼睛，仿佛在说服自己：“我太累了，希望以后都能睡个好觉……”

 

褚嬴，八年了，我现在可以放下了吗？

 

 

随后时光再也没开口说话，只一口接一口地喝酒，俞亮也随他去了，比起狂躁的时光，这样安静的他异常少见，俞亮并不想去打破。

 

时光酒量不好，没喝多少就醉了。俞亮起身结了账叫来代驾，打算先把人送回家。滨江路离时光家不远，俞亮把时光扶下车，准备送他上楼，被时光推开了手。

 

“我就在这儿坐一下，你先回去吧。”时光走到河边的长椅上坐下，这条小区外的河流连着跨越大半个城的江，此刻月光照耀着，泛起点点银光。

 

俞亮不放心，可时光执拗地不肯走，俞亮只有叹了口气，给时光的妈妈打了个电话，之后就上了车。

 

时光醉离的眼睛眨了眨，他望着河面上那一汪聚了又散的圆月倒影，缓缓起身朝前走去，步履有些踉跄，嘴里念着，“月亮……”

 

“月亮！我要找月亮！”

 

刚关上车门，俞亮听到身后噗通一声，再回头，时光已经不在原地，只看得见湖面微波涌起又荡开……

 

“时光！！！！”

 

幽深的湖水漫过头顶，时光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，他伸出手掌虚握住一缕月光，心想：‘褚嬴，我终于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吗……’

 

 

 

眼前是一片黑暗，双眼如同展翅缓慢的蝴蝶，徐徐闭上又睁开，待到适应了，时光才恍然认出，这里好像是医院。

 

鼻腔喉管还刺辣的痛，溺水的后遗症让他耳膜也嗡嗡作响，他仿佛听见门外有小声说话的声音，却似罩了一层薄纱听不真切。

 

突然一折灯光照进房内，他看见自己的母亲走了进来，见他醒了，又急又松了口气般。

 

“时光，你可吓死妈妈了，喝得这么醉，还失足落水，要不是一个把好心人你救上来，可怎么办啊！”

 

“好心人……？”

 

“对，他就在隔壁病房里，也呛着水了，一时半会儿还没醒。”

 

时光哦了一声，敷衍地点了点头，陈宁给时光调了一下输液速度，又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
 

“哦对了，明天你去看看他吧，好歹给人家道个谢。他不会游泳都能下河去救你，真是个好人啊。”

 

“知道了，妈。”

 

门重新关上，时光闭上眼，回想着在河里时见到的幻影，他好像看见褚嬴了……随即又晃了晃头，把那个人的身影驱散出去，他打定主意不想再把自己囿于过去的记忆里，他应该走出来了。

 

 

第二天一大早时光吃了妈妈给他带的白粥，准备下床活动一下，走到隔壁敲了敲门，打算进去给好心人道谢。

 

没有听到声音，时光挠了挠头，小心翼翼地打开门，“你好？”

 

“哐当！”水杯被打翻的声音传入时光耳朵里，他赶紧走进去，捡起地上的水杯放到那人手上，接着时光的手开始颤抖起来，他盯着那人细瘦白皙的手腕，纤长的十指，视线却迟迟不敢往上看。

 

“小光。”

 

不可能，不可能的，那个狠心离开八年的人，不会回来的。

 

时光像是被烫了一下，松开了手，他后退两步，将双眼紧闭起来，嘴里喃喃自语：“我又产生幻觉了，他怎么可能回来呢……”

 

“时光！”

 

褚嬴察觉出时光的不对劲，他走近按住时光的肩膀，手掌去触碰他冰凉的脸颊，双眼里尽是疼惜：“小光，小光，你睁开眼睛，你看看我啊。”

 

时光抬起双手想挣开，却被褚嬴一下抱进怀里，他挣脱不得，甚至想把自己溺死在这温暖的拥抱里。

 

他啜泣湿哑的嗓音像是干枯的落叶被许久未至的秋雨浸润，干厉喑浊，刮在人心口上，带来一丝钝痛。

 

“怎么就……回来了呢？”

 

褚嬴被这句话问的愣在原地，一时间不知所措，他又收紧了些双臂，在时光耳边问：

 

“小光，你不想我回来吗？”

 

眼泪划过下颚，时光摇摇头，又斩钉截铁地点了头：“我曾经，很想很想你回来的时候，你一次都没有出现。八年了，我想放下了，我……我努力让自己不再那么想你，可现在你又回来了。”

 

“褚嬴，这样戏弄我，好玩吗？”

 

 

褚嬴一时无言，他又何尝不是每天都想回到时光身边呢？

 

在南梁的每一天，他都思念着时光，他记下和时光下过的每一局棋，和他做过的每一件事，时光对他说的每一句话，他都不曾遗忘。

 

他每日在院内枯坐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。杨玄保一事之后，他再也没进过宫，倒也乐得清闲，无人打扰他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安眠。

 

可惜好景不长，侯景之乱很快到来，只因褚嬴曾经拒绝过侯景对弈邀约，他家中的奴仆被全数斩杀。褚嬴被抓了起来，侯景棋艺比不上梁武帝，和褚嬴对弈，更是输得惨烈。

 

侯景没有杀他，只是把他关了起来。褚嬴在宫人的帮助下逃出了宫，却被追兵赶至了悬崖之上，望着崖下湍急的水流，终是闭上眼纵身一跃……

 

再睁眼，褚嬴看见了时光。

 

彼时他们都陷在河水之中，被氤氤氲氲的水流阻隔，褚嬴奋力朝时光的方向游去，在时光坠入深处之前拉住了他的手。

 

褚嬴不会游水，被时光拖着离水面越来越远。他用尽全力把时光往上推，直到他隐隐约约听见河面传来声响，接着手上坠力一松，时光被人捞了上去。

 

褚嬴睁着眼，鼻腔开始呛水，剧烈挣扎着，他不想就这样离开，他想留下，想陪着时光一起变老，再一同死去……

 

 

 

“快！这儿还有一个人！”

 

俞亮放平时光，挤压着他的胸腔，逼迫他吐出堵塞在喉间的河水。听到司机的声音，俞亮连忙过去和他一起把人拖了上来。

 

“这人……怎么穿着身古装？”司机咦了一声，“看来是他把你朋友推上来的，咱们快送他们去医院。”

 

到医院之后床位紧张，联系了时光的母亲之后，俞亮出钱给他们安排了单独的病房。办完手续，已经是半夜了，俞亮缓缓走出医院，小腿迟来地发软，然后支撑不住地坐在了台阶上。

 

“时光，你真是个混蛋……”

 

俞亮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时光的其他朋友，怕他们担心是一回事，害怕他们来打扰时光才是真正原因。他不知道时光醒来之后会变得如何，情况是好还是坏，他一厢情愿地希望时光那段从来不愿宣之于口的过去，可以被彻底遗忘在幽深的河水中。

 

然而世事并不总是随人愿，俞亮看着病房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，握着门把的手松了又紧，终究还是轻轻地关上了门。

 

他看见时光抱着那个男人哭得撕心裂肺，听着他用哽咽的嗓音断断续续地说着别再离开的恳求，俞亮没来由的感到心脏处一阵酸楚。

 

还有无力感。

 

俞亮坐在门口的长椅上，只觉得无力席卷全身。对于时光，他永远都像隔着雾纱，不光是他，时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难走进他的心里，从八年前开始。

 

而就在昨晚，俞亮看着时光不停地灌酒，听见他说他要回家了，说他还希望以后能睡个好觉。

 

俞亮以为，隔在他和时光之间的雾气终于可以散去了，他甚至可能穿过那片幽远迷罩，摘下一朵属于他的沾着朝露的鲜花。

 

然而那个真正能让时光走出来的人，回来了。

 

俞亮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了眼里面的人，然后果断起身离开了。他步履坚定，却恐惧地推翻了刚才的话，这个人，真的能让时光恢复正常吗？

 

又或者，他会让时光，更加泥足深陷。

 

 

Fin or Tbc

 

 

可能有后续……？

大家看今天的风格大赏了吗，煦超穿了同款鞋子，太好代了呜呜呜……同款靴